他几乎想开口询问她的名姓、她的年岁、她（2 / 3）

堂一副药的零头。

&esp;&esp;解语坊偏厅布置得喜庆，山珍海味香气熏鼻，坊主正捧着一只酒坛，泥封半开，浓郁醇厚的酒香缭绕。

&esp;&esp;“姑娘们！”她声音洪亮，压过席间笑语，“明日开始，咱们的戏文就要敲锣打鼓宣扬出去了！月末开演，成败在此一举。这些日子，大家辛苦了！今晚没有规矩，不分主次，咱们姐妹同心，喝了这坛我珍藏的‘怀中醉’，预祝咱们的戏一炮而红！来，满上！”

&esp;&esp;很快，金浆光泽在每个人的杯中漾开。

&esp;&esp;“来！干了！”坊主高举酒杯，所有人应声而起，也包括齐雪。

&esp;&esp;韩大夫言犹在耳，她虽同旁人一样仰脖，却只让酒液充盈口腔，一点也没有咽下。

&esp;&esp;正盘算着何时趁人不注意吐在空碗里——

&esp;&esp;“齐雪！”巧荷拍着她的背，与她交谈。“今天有戏服送来，贺傲川穿上那身行头，倒真像画里走出的贵公子呢！”

&esp;&esp;“唔！”齐雪浑身一颤，含了半晌的酒液“咕咚”滑入喉咙。

&esp;&esp;完了！

&esp;&esp;全完了！

&esp;&esp;她早该一鼓作气吐掉的，何必畏首畏尾确认每个人的目色呢？

&esp;&esp;“齐雪，你怎么了？”巧荷见她霎时白了脸，奇怪地拉了拉她袖子。

&esp;&esp;齐雪也顾不得旁人诧异，踉跄着就往后院去，弯着腰用手指抠挖喉间，干呕着，却只吐出几丝酸水。

&esp;&esp;正是药力蒸腾时，她害怕极了，怕未知的药效、怕当众失态。

&esp;&esp;不能留在这里。

&esp;&esp;齐雪在夜色中摸去院门推开，循着山洞的方向几步一摔地去。

&esp;&esp;日日来回的路如履薄冰，齐雪回到山洞时，醉到觉得天旋地转，洛河的流水声忽远忽近，随后是轰然的耳鸣。

&esp;&esp;几乎是摔进洞里，夜风合着酒气袭人。洞里比外面更暗，熟悉的身影看不真切。

&esp;&esp;他好像晃了一下。

&esp;&esp;“……怎么……酒气……”

&esp;&esp;齐雪甩甩头，听不清也看不清，眼前时黑时花：

&esp;&esp;“大人，我没……没喝酒……您怎么不点蜡烛啊……”

&esp;&esp;凭着零碎的意识与肌肉记忆，她半爬着蹭到石台边，摸索火石与一小截蜡烛，哆嗦着手划拉几十下，才终于点燃。

&esp;&esp;光晕里，恍惚所见重影得一塌糊涂。

&esp;&esp;“大人……大人……”她希望那个人回应自己，“我给您……熬药……”

&esp;&esp;虽然动作笨拙得多，但几次下来药罐子撞着石头，也勉强熬上了。

&esp;&esp;齐雪转过头，大人的身影好模糊，好遥远，好像正在一点点后退，要融入到石壁上的黑影去。

&esp;&esp;不要……不能走……

&esp;&esp;“不要啊！大人！我……”她扑过去，喉咙里滞塞千言万语，张口却是叽里呱啦地乱飞字儿。

&esp;&esp;他不能走，她还要问害她和夫君天涯海角的狗皇子在哪里，她的夫君在哪里。

&esp;&esp;还好，她抓住大人了，把他扑在了地上，结结实实。她要抓着他的衣襟，如果他敢跑，齐雪就要他去裸奔！

&esp;&esp;她的莽行让慕容冰勃然大怒。他本是惊觉双腿有了知觉，想待她回来叫她搀扶自己试着站起，可她竟满身酒气，对自己的话答非所问，神志不清，现在还压在他身上耍酒疯。

&esp;&esp;这个看品相都不配入宫为婢的人，难道借着酒劲肖想与他云雨吗？

&esp;&esp;“滚开！”他咆哮道，伸手用力去推搡她，“发情就去找条野狗，别在这里污我的眼！”

&esp;&esp;他不明白，这丫头绵软的身子骨如何爆发出这样蛮横的力量，任凭自己怎么推也推不出去。

&esp;&esp;“狗？”齐雪看向他，眼睫垂着泪珠，此时更噎声道：“你就是狗！忘恩负义的贱狗！是谁把你这野狗拖回来照顾？！狗扔根骨头还会摇尾巴呢！你不知道吗？！你不知道吗！为什么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走？我不准你走！”

&esp;&esp;骂到激烈处，她扯住大人的衣襟，想把他拎起来往石壁撞，却忘了自己跨坐在他身上，根本扯不动人，气得她又低头去咬他暴露在外的肩膀。

&esp;&esp;慕容冰被骂得一愣一愣